主頁 類別 歷史煙雲 垂暮戰爭

第10章 第九章

垂暮戰爭 約翰‧史卡奇 7595 2023-02-05
  我可以開火,沃森說,看了看那石頭,讓我滅他們一個。   不,我們的下士威佛斯說,他們防護罩還在,你只是在浪費彈藥。   都是廢話。沃森說,我們在這兒都四個小時了,我們坐在這兒,他們站在那兒,你什麼時候見過他們的防護罩消失過?那我們應該怎麼辦?走過去開火?這不是他媽的十四世紀的決鬥,我們不可能在殺人之前還搞個預約。   威佛斯看上去很生氣,沃森,你簡直沒有腦子,所以你最好給我閉嘴。在我們滅了他們之前,他們的宗教儀式只剩一件事情了。   哦?是什麼?沃森說。   他們馬上要唱歌。威佛斯說。   沃森傻笑起來:他們要唱什麼東西?練個聲?   不,威佛斯說,他們要為我們的死亡而唱。

  前面,那巨大的、半球狀的防護罩正罩在嵻猞人的營地上,發射出淡淡的微光。我調整視力,注視幾百米遠的一隻嵻猞人的運動。它有時跑得太快,掙脫了防護罩的靜電絲網,其餘時間防護罩都輕輕地粘在它巨大厚重的甲殼上。   他是開戰之前之前第三隻曾經出現在防護罩之外的嵻猞人。第一隻差不多是十二小時之前出現的,它是一個低等傳信者,嘰哩咕嚕地向其它同類發出警告,存在發生戰鬥的可能性。這個低等傳信者意味著嵻猞人已經有一些注意到我們了,它在判斷我們是否構成真正的威脅,同時表示他們可能有一個高等執政官。我們沒有進攻它,不管是什麼外形種族,傳信者總是級別很低,不值一打。另外,除非你嵻猞人的資訊極度敏感,不然那些傢伙你根本分不出他們有什麼區別。

  第二個嵻猞人在幾個小時之後出現在防護罩後面,像頭牛一樣顫抖著低聲咆哮,然後它突然爆炸了,桃色的血液和器官立即濺射出來,落在防護罩上噝噝作響。顯然,嵻猞人認為,如果一個士兵在儀式上死亡,它的靈魂將在會升天或者幹點別的什麼之前勘查敵軍。這是一種榮耀,不是兒戲之作。在我看來這似乎是輕鬆幹掉了對方的一名最好的士兵,但是同時也暴露了我們,不過這很難說他們占了便宜。   第三隻嵻猞人是他們最高等級中的一員,它的任務似乎是告訴我們,我們為什麼要死和怎樣死。就這一點而言,我們確實必須要把他們滅了。原以為先下手為強,可是對他們防護罩的攻擊卻幾乎沒有效果。殺死一個傳信者,除了導致那個開放的宗教儀式重新開始,拖延一下交戰和殺戮之外,什麼用都沒有。

  而且事實上,嵻猞人並不要是躲在防護罩後面,他們只是有許多交戰前的儀式要辦,而且並不想被不請自來的子彈、射線或者爆炸打斷。其實,嵻猞人根本就看不出一點好戰的樣子,他們從來沒想過跑到飛的什麼星星上去,在上面跑來跑去,把當地的生物拖過來打一仗。   現在的情況是,嵻猞人對我們在這個星球殖民甚為不滿。他們把我們的一個士兵幾乎打成肉泥只是要讓CDF知道,CDF在這裡只是個自找麻煩的鄰居。對嵻猞人放任不管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們不斷屠殺人類殖民者,直到我們正式反擊。你永遠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足夠的理由要打一場戰爭,你只能不斷增加兵力等待傳信者出來宣戰。   嵻猞人除了刀槍不入的防護罩,他們其他的武器科技水準與CDF相當。還有個不容樂觀的事實,根據情報顯示,嵻猞人與其他智慧生物作戰時,他們的武器和技術總是與對手不相上下。這不得不令人想像,嵻猞人熱衷的不是戰爭而是比賽,除了觀眾席上坐滿的是殘忍的各類殖民者之外,其餘的與玩場足球沒什麼差別。

  消滅個把嵻猞人沒什麼意義。他們的大本營整個都在防護罩之中,產生防護罩的能量來自於嵻猞人的太陽,一顆白矮星。防護罩有一種高效的能量搜集裝置,所有攻擊防護罩所的能量都會被其吸收。這就好比,一個本來就想跟你幹的小妞根本就不介意你去強姦她。嵻猞人還有一個古怪的社會行為體系,它們在某個星球打過一仗之後,就不會再來了,與他們的戰鬥仿佛是接種疫苗,而我們則是抗體。   嵻猞人伸展開他巨大的手臂,在他們的進化歷程中,這手臂是專門用來對付他們那個世界裡某些不可思議的恐怖生物的,那手臂很像是伸向天空前肢。開始了。威佛斯說。   我能輕鬆搞定他們。沃森說。   你要敢擅自開火我就親手殺了你。威佛斯說。

  天空中一聲炸響,好像上帝他老人家親自開了一槍,然後有一種用鏈鋸鋸鐵皮屋頂的聲音。嵻猞人唱歌了。我讓傻蛋從頭開始翻譯:   看吧,尊敬的敵手。   我們帶來死亡的欣喜,   我們帶來祝福的感激,   我們帶來幽靈的鐵蹄。   我們前進中高唱讚歌,   拯救你靈魂走出罪惡。   你將不再與生者為伍,   隨我們踏上救贖之路。   你衝鋒陷陣奮勇殺敵,   亦可苟活於勝利奇蹟。   受福的戰爭,神聖的大地,   所有的死者,入重生輪迴。   他媽的,吵死了。沃森把左手手指塞到耳朵裡。我猜是被這些歌詞搞得不爽。   我靠!這根本不是什麼戰爭或者球賽,我對威佛斯說,這是一場洗禮。

  威佛斯聳聳肩:我們CDF可不能這麼想,這是戰爭宣言。他們把他當作國教儀式,這是真正的宗教。看,罩子下來了。她示意我看看罩子,它們正在搖曳不定,並且開始縮小,不足以覆蓋住他們的全部了。   屌時間怎麼這麼長,沃森說,我準備先小睡一會兒再說。   你們兩個給我聽著,威佛斯說,好好待著,堅守崗位,別他媽廢話羅梭的。我們的位置相當好,中尉讓我們在這些雜種下來的時候進行狙擊,不要玩虛的,就打胸部,他們的大腦在這個位置。我們打死一個就意味著下面的的戰鬥更好打。就用步槍打,用別的槍等於讓自己迅速掛掉。不要唧唧歪歪地煩死人,用腦伴保持聯繫。你們聽明白沒有?   聽懂了。我說。   幹死這些屌人。沃森說。

  很好。威佛斯說。保護罩終於全部消失了,人類和嵻猞人之間的田野立即飛滿了幾個小時前準備好了的導彈。驚天動地爆炸之後是人類的叫喊和嵻猞人金屬般的喀喀喀的嘯叫。幾秒之後,四周沉寂下來,只有團團煙霧。過了好一會兒,嵻猞人帶著鋸齒般的嘯叫沖向了人類,人類軍隊輪流上陣,竭力阻止嵻猞人沖進他們的陣地。   上!威佛斯說,端起了她的MP,向一些嵻猞人進行遠距離射擊。我們迅速跟上。   可以介紹一下如何進行作戰準備,   一、對MP|35進行系統檢查。這一部分非常簡單,MP|35具有自檢和自動修復的功能。必要時,利用彈夾作為原料對步槍進行損毀修復。幾乎只有一種方式能對MP造成永久性傷害,即將其放置於噴射推進器尾部的火焰中。鑒於武器基本隨身攜帶,因此如果你遇到這種情形,可能還有另一些問題值得你注意。

  二、穿上戰鬥服。這是一種標準自動封口並適應體形的彈力緊身衣,除面部外覆蓋全身。這樣的設計有利於你適應長時間的戰鬥。服裝的織物提供微光以供皮膚進行光合作用,並可調節溫度。身處萬里冰封的北極或沙丘延綿的撒哈拉沙漠,對你來說只有視覺上的差異。如果身體出汗,戰鬥服將通過毛細作用排出。尿液也可以如此處理,但此法並不推薦使用。   如果有子彈(或別的物體)射入,戰鬥服在射入點的部分將變硬,並消解子彈的能量至服裝表面。這將會產生較大痛感,但遠勝入子彈射入體內。這只對僅有一點區域受到攻擊時有效,因此,避開敵人的火力依然是日常任務。   腰帶包括了軍用匕首、多用途工具(這是瑞典軍刀所夢寐以求達到的效果)、可折疊的軍用帳篷、水壺、可供一周用的高能量餅乾,以及三隻彈夾。不必對戰鬥服的偽裝問題面露難色,你可以打開偽裝功能,看看能否在鏡子面前找到自己。

  三、啟動腦伴與小組其他成員保持密切聯繫,除非你已經回到飛船或著陣亡。我覺得我在新兵訓練營地的已經非常聰明地認識到這一點,在戰鬥中這已經是一種最必不可少的非官方的基本原則。使用腦伴意味著所有的指令和信號都會非常清晰,而且根本不用出聲。如果你在戰鬥中聽到一個CDF士兵的聲音,他要麼是蠢得離譜,要麼是因為被擊中而尖叫。   唯一的缺點是你的腦伴在一不注意的情況下也會發送一些很情緒化的資訊。比如你在戰鬥中突然想去小便,你覺得不僅僅是自己,你的人馬也有釋放膀胱的意思,於是你就發送一條命令出去。一般情況下所有人看到這個命令的人都想扁死你。   如果僅和自己班的人保持密切聯繫,那就等著聽整個排六十個人在你腦海中的罵聲吧,甚至連死人都會罵你。你不會覺得這很爽的,所以最好和整個團隊保持聯繫。

  最後,記得徹底服從命令,消滅所有不是人類的東西,保住自己的小命。CDF的做法非常簡單,頭兩年的服役中,每個士兵都是步兵,無論你以前是看大門的、醫生、議員還是街頭小混混。如果你撐過這兩年,就有機會轉業,不用再從這個戰場奔到另一個戰場,而混個永久的殖民地工作,換個好環境做些後方支持工作。但是在前兩年裡,你只能按令行事,隨軍征戰,朝不保夕。這很簡單,但簡單並不代表容易。   兩顆子彈才能消滅一個嵻猞人士兵,而且還要在他們沒有保護罩的時候,並且最好不是他們先開火。它們張牙舞爪地癱在屁股上,隨便你認不認為這是不是屁股,但是他們可能幾秒之內又蹦起來。所以需要兩顆子彈,一顆擊倒,兩顆掛掉。   對於幾百米以外的一個混亂的戰場,連續射入兩顆子彈進入一個移動目標不是一件容易事。我認準一個,讓傻蛋建立一個特別射擊規程,在我扣扳機的時候射出兩顆子彈,第一顆為了鑽洞,第二顆帶有爆炸功能。我的MP接受了射擊規程,第一秒擠出標準步槍子彈,緊接著就是嵻猞人的專殺彈。   我愛我的槍。   我將我的射擊規程發給沃森和威佛斯,威佛斯又把它發送到全團,不到一分鐘,戰場上就像撒胡椒粉一樣滿是打雙連彈的聲音,成打成打的嵻猞人被子彈射進體內,巨大的衝擊力使它們的內臟衝破甲殼,那聲音聽起來就像爆米花一樣。我看看威佛斯,她面無表情地瞄準、射擊。沃森正咧著嘴大笑,好像一個剛剛在BB槍的射擊遊戲中贏得一隻充氣動物玩具。   我靠,得告訴威佛斯,我們被瞄上了。   什麼?沃森把他的腦袋戳得老高。我撲過去一把按倒他,一顆飛彈炸在我們剛剛當作掩體的大石頭上,砂礫蓋了我們一身。我及時地抬頭發現有一個跟保齡球差不多大的石頭旋轉著砸向我的腦袋,我不假思索地用手臂擋過去。戰鬥服在手臂的部分迅速變硬,那塊高速的保齡球現在變成了慢吞吞旋轉著的壘球。我的手臂很疼,如果在過去,這一下肯定搞得我手臂段成幾截。我可不希望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   我操!差點死翹翹!沃森說。   閉嘴。我說,並且給威佛斯發個資訊問她怎麼樣。   問題嚴重。她回了一個消息,從腰帶上拿下多用途工具,作出使用潛望鏡的指令,然後在大石頭周圍偵查情況。那裡有六個,不,是七個敵軍在向上爬。   有幾個大屁股突然竄過來了,她發消息說,先幹死五個再說。扔幾顆手榴彈,然後乘勢轉移。她關閉了工具。   我點點頭,沃森咧嘴一笑,然後威佛斯說上!我們一鼓作氣扔了好幾個手榴彈出去,我每次數到三,數到第九次爆炸聲,我開始祈禱,然後猛地探腦袋看一下狀況,發現有一個嵻猞人的屍體,另一個搖搖欲墜地正撤退。還有兩個在往上爬。威佛斯打死受傷的那個,我和沃森把其餘的消滅了。   熱烈歡迎,你們這些白癡。沃森大聲叫道,然後手舞足蹈地跳到大石頭後面,去彎腰看看第一個被炸的那個嵻猞人。這個嵻猞人突然抬起槍管對著沃森的鼻子開了一槍。沃森的臉立刻凹進去一個小洞,像間歇噴泉一樣噴出強化血液和生理組織。戰鬥服可以擋住射擊物,但只能保護到身體和後腦勺。沃森的強化血、一些頭骨、大腦和腦伴都從那個小洞裡噴射出來。   沃森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擊中了他。臨死之前他通過腦伴發送的是一種情緒資訊,一種暈頭轉向的迷惑感,就好像一個人看到了某個東西卻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然後他的連接斷了,就像資料被突然切斷一樣。   這個射中沃森的嵻猞人唱了起來,我的翻譯選項還打開著,所以我能知道他在說什麼。當沃森的頭部組織從臉上的小洞中噴射出來落在嵻猞人的胸口時,他一直在不停重複被救贖這個詞。我尖叫著開了槍,嵻猞人被子彈的衝擊力打得節節後退,一顆接一顆的子彈在他體內爆炸。我估計在這傢伙死後我浪費了三十發。   佩里,威佛斯沒用腦伴,大聲叫著把我從不能自持的狀態中進行,還有很多事,我們得走了,走吧。   沃森怎麼辦?我問。   就扔在這。威佛斯說,他已經死了,我們沒空哀悼他。以後我們回來取屍體。走吧,我們得活下去。   我們勝利了。雙發彈戰術在他們想到應對措施之前造成了大量傷亡,沒來得及使用飛彈襲擊或者別的更先進的攻擊。幾個小時後嵻猞人全部撤退,並開啟了他們的防護罩,留了一個班的士兵根據儀式進行自殺。這表明嵻猞人接受失敗的結局。在他們把儀式用的刀子戳進他們的大腦之後,剩下的就是我們去斂屍和救助傷患。   就那天的情況,二排的損失可以算相當小了,包括沃森在內有兩人死亡,四人受傷。其中重傷的那個,她要花上一個月的時間去等腸子長好,另三個傷患大概幾天之後就能重回崗位。但從總體上,情況不算好。一艘嵻猞人的飛船撞到了四排,爆炸使我們犧牲了十六個人,其中包括排長和兩名班長,剩下的人大多也都受傷。如果四排的中尉大難不死,我想他一定會玩命報仇。   在我們接到凱斯中尉解除警報的命令之後,我回去尋找沃森的屍體。一大群八條腿的食腐動物已經先我而在,我開了一槍,別的都一哄而散。他們對他被擊中後的經歷都非常震驚,而我只是暗暗驚奇一個人的腦袋沒有了之後,身體竟然會輕那麼多。我把他身體還剩下的部分塞進運輸車,走了兩裡路才到一個臨時的太平間。中途我只有一次不得不停下來嘔吐。   艾倫在中途找到了我。要幫忙麼?他說,和我一起走。   不用了,他一點都不重。   這是誰?   沃森。   噢,他呀,艾倫愁眉苦臉地說,我想肯定有人會懷念他的。   你可別哭哭啼啼的。我說,你今天怎麼樣?   不算壞。大多數時間我都沒抬頭,只是把我的槍戳到外面朝著差不多有敵人的方向亂開一氣,或許殺了幾個。我也不知道。   你聽了開火前的死亡聖歌了麼?   當然聽了。艾倫說道,那聲音就像兩輛運貨火車在性交,你想不聽都不行。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有沒有看翻譯,你知道它都說了些什麼?   呵呵,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它們的佈道,看起來包括了死亡和一切其他東西。   CDF似乎認為這恰恰是宗教,好像他們念叨的都是經文,因為他們每次都念。我說。   那你怎麼看呢?艾倫問。   我硬是又看了看沃森:殺了他那個嵻猞人一直在喊被救贖了,被救贖了,玩命地喊。我確信如果我被他滅了,他也會這麼喊的。我覺得CDF沒有理解這裡發生的都是什麼意思,我認為嵻猞人不再回到他們戰鬥過的地方不是說他們覺得自己輸了。這個星球現在已經血祭過了,我想他們會認為這就已經屬於他們了。   那他為什麼不佔領呢?   可能還沒到時間。我說,也許他們要等到某個哈米吉多頓(譯注:《聖經》記載的世界末日善惡決戰的戰場)。我的意思是,我不認為CDF知道嵻猞人是否把這裡看作他們所有,但我想肯定有麼地方他們認為是屬於自己的,他們要搞突然襲擊。   OK,那塊地我買了。艾倫說,每一隻我聽說過的軍隊都有一個很自以為牛逼的歷史,你覺得呢?靠!艾倫,我不認為我們的部隊比他們牛逼,我說,不然我早掛了。   反正與我們不一樣,所以我們完全不在乎,艾倫說,一個很好的虛構的戰爭原因,我們有些人已經真的開始厭惡朝這些雜種開槍了,而他們非要站起來繼續撲我們。你應該買點酒喝,這樣後面幾周你會舒服點。   買酒沒用。我說,如果你回憶起來,這還是一次全額免費的地獄之旅。   等我們買了你會喝的。艾倫說。   我才不喝。我說。這時艾倫停了下來並作了個立正姿勢,我看到前面有威佛斯、凱斯中尉,還有一些我不認識的軍官正走過來,好像是找我的。我也站定。   佩里,凱斯中尉說。   請原諒我沒敬禮,長官,我說,我正抬著一個死人去太平間。   他們應該得到這個待遇。凱斯看看屍體,這是誰?   沃森,長官。   哦,是他。凱斯說,他沒有受太久的痛苦。   他太衝動了。長官。我說。   我猜也是這樣。凱斯說,好了,不提了。這位是萊畢凱中校,第233軍團團長。   長官,我說,很抱歉我沒行禮。   我知道,有個死人。萊畢凱說,孩子,我只是想祝賀你今天想出了那個攻擊方案。你節省了很多時間,也挽救了很多生命。這些嵻猞人雜種的防護罩以前從未見過,給我們添了他媽的很多麻煩。我個人給你很高的評價。你有什麼看法?   多謝,長官。我說,但是我想總有人會想到那麼打的。   或許,不過你是第一個想到這個戰術的。   是的,長官。   等我們回到莫德斯托號,我希望你能讓一個老兵請你喝一杯。   沒問題,長官。我看到旁邊的艾倫對著地面傻笑。   那麼,再次祝賀你。萊畢凱又看看沃森。也對你的朋友表示哀悼。   多謝,長官。艾倫為我們兩個行了個軍禮。萊畢凱回禮,繼續往前走,後面跟著凱斯。威佛斯回頭對我們說:你看起來挺開心。她對我說。   我只是在想,已經差不多五十五年沒有人叫我孩子了。我說。   威佛斯笑起來,然後指著沃森問,你知道你要把他送到哪兒麼?   太平間就在山那邊。我說,我準備把沃森放到那邊,然後趕第一趟運輸機回莫德斯托,如果沒什麼別的問題。   我靠,佩里,威佛斯說,你是今天的英雄。你想做什麼都行,不用急著回去。然後她扭頭走了。   喂,威佛斯,我說,以後都像這樣麼?   她扭過頭:什麼都像這樣?   我是說,戰爭,戰役,戰鬥。   什麼?威佛斯高聲大笑,操,不是的,佩里,今天不過是熱身,太輕鬆了。然後她跑步走了,大聲地笑著。   這就是我第一次戰鬥的經歷。我的戰爭生涯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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